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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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当以为生活已经够糟了，事情都会变得更糟，如果真有掌管人生变数的神，报酬一定很可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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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详着镜中的女儿，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韩韫：如果我成了语智，那语智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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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法就此停止，仿佛继续下去就完蛋了。她摸遍书包，从夹层里掏出手机，屏幕亮了，化烟熏妆的女人露出拽翻天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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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给女儿打电话，不知道开机密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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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里，韩雪竹使唤儿子去收拾客房，好让“闵语智”住下。安珉凡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就往卧室走，经过洗手间的时候门正好开了，一只手伸出来，“手机借我用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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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珉凡麻溜儿地递上手机，“密码六个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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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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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！”安珉凡抵住要关的门，可怜兮兮的，“别再摔了，刚买的，膜都没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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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！”门“啪”的关了，韩韫根本没留意外甥说了什么。她拨了自己的号码，五秒过后，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令人胆寒的“喂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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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语智？”韩韫小心翼翼，像在街头的特务，稍有不慎就会被抓包，“是不是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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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停顿过后，那边传来捶胸顿足的声音，“完了！我人没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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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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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呜呜呜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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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别哭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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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嗝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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闵语智哭凶了就打嗝，熟悉的反应让韩韫感到短暂的心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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