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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颉已经从“叔叔”改口叫“爸爸”,这似乎令钟云感觉有人可分担,即使只处于口头表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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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恶化得有点儿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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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云的父亲已经在上海住了半个多月的院,检查结果如之前预料——骨癌晚期。伴随药石无灵的剧烈疼痛,仅凭意志力难以抵抗。看着铁块儿一样活了一辈子的父亲,在病榻上旁若无人地哼唧,时而翻两下白眼,他心疼得无力讲话,每晚都被那块韧铁磋磨成的细针一下一下地刺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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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祖清和马宝宝婚礼的那天清晨,钟云送走了父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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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走得说突然也突然,从确诊到去世不到一个月。说有准备也算是有准备,一个月,留足了身后事手续的时间。初颉没来得及赶去沪城,只能和叶一舟在林祖清婚礼帮忙。她倒没有多悲伤,不过担心钟云的精神状态而已。四十岁前失去双亲,婚也离掉一次,世间上亲情离别的苦难他吃上了一大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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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钟云同样没赶来采南参加婚礼的还有朱蜜,她已经在沪城忙了小半个月业务,这边的市场更新确实快,能做得东西要比以前多得多,父亲安排好门路,重中之重是老年旅居项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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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初颉的消息,她第一时间联系钟云去往医院,陪着钟云办事。钟云早就找了一家新型殡葬工作室,人家从头到尾打理妥当,交待得简洁明了,这机构的创始人也是朱蜜他们在香港读研时的同学,沪城本地的姑娘,有这层关系,自然由她亲自来处理钟爸爸的身后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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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初初你不用担心,我们同学都替钟哥办好了,他情绪也比较稳定。狗子你俩好好帮着宝宝盯着婚礼就行,份子钱别忘了啊,两个红包,两边都给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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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蜜叮嘱着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