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多谢太太！怎的对我们来说倒成好事了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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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这样一说，围在厨房里的下人们纷纷挑起死鸡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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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没死透的鸡被人一翻弄，扑腾着翅膀挣扎，顿时血滴羽毛乱溅，又把螽羽吓得不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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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吧。”夫人面不改色，冲螽羽招手，“我来教你怎么给鸡放血、拔毛，怎么开膛破肚分内脏、剔碎污。今天不能处理完五十只，可别想着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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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螽羽虽说从宦官女子下落成最最遭人不齿的妓女，又赎身做妾，委身为婢，可在来到张府之前从未干过重活，更别提亲手处理死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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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提着温热的死鸡，浑身都僵住，不知该怎么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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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觉自己从没真正想过，那些端上桌子喷香美味的肉食，原是活生生的东西，在刀下死了，污秽腥臭，鲜血淋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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骨头又那么硬，肉也那么韧，怎么都割不开来，仿佛死了还有鬼魂攀在皮肉上求生哀嚎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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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忍着恶心，感到胃里早上那点吃下去的早饭在喉咙口翻来覆去，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偏头，吐在刚刚拔完的一堆鸡毛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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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眼疾手快，把装着死鸡的盆子踢开，避免鸡肉被呕吐物弄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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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厨娘厨子见了螽羽的丑态，哈哈大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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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也笑了，用被鸡皮鸡油粘得油腻腻的手拍她的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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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便如此一连串一连串烧水拔鸡毛、剪刀开鸡肚，去爪去喙、内外抹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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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到了中午，厨娘煮了一大锅鸡汤面条端给大家。夫人也在小凳子上坐了，接过碗就吃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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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被厨房里的血腥味、鸡棚味闹得反胃，心里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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