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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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妖怪如同倾斜的影子般掠过去，紧接着螽羽便听到可怖的哀嚎。喷涌而出的鲜血洒在草叶上，竟发出泉水般汩汩流淌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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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杀红了眼了，要杀掉这里所有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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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螽羽想，自己也在劫难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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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今夜就是注定要死的！老天爷不愿怜悯她，不愿给她生路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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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何等荒唐的一场怪梦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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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阿七不知何时跑到了螽羽身边，想将她搀扶起来。可她双腿瘫软，压根无法起身，他只得架着她，勉励带着她一起逃跑。螽羽的手背被杜阿七腹部伤口流出的血水浸湿了，她知道他们是逃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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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那只野兽霎时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，像一座横亘在天地间的漆黑的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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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抖动身子，皮毛间放出闪电般的磷光，喉咙里滚动着惊雷般的低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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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张开嘴咆哮，浓重的腥风里掺杂着鲜血与碎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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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一道声音忽地传过来，仿佛突然将这片黑暗撕碎了揉皱了似的，带着一切沉浸到更为荒诞不经的梦里去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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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蝈蝈？杜阿七？果真是你们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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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那是夫人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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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么一刹那，螽羽以为那肖似夫人的嗓音是从那头妖怪口中发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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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紧接着，夫人的身影便从野兽身后的林子里一点点显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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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那道娇小的影子越靠越近，天色也渐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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