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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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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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廿肆】喜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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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青黄不接的三月时，官府要开始赈灾济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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池三爷一早来通了气——其实也毋需他来通气，年景不好，是秋天落叶子般的事，一叶知秋，谁不知道各家各户都没有余粮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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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已经吩咐下人着手清点张家的粮仓，要预备在各处乡里开设粥棚、施舍米面，这是大户人家在荒年时该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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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几日，孙知县也亲自登门来拜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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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知县是个聪明人、爽快人，拜见夫人后，便直言是来“借粮”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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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因为干旱和民变的缘故，要凑齐上缴的粮税不易，后来是从官府暗账中挤了一部分款项用于上税、又有本地大户慷慨解囊，才补足的数额；再加之本就有几处粮仓遭遇暴民劫掠，眼下要用来救济饥民恐怕不够数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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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里的意思，自然是希望这次张家能多出些钱、出些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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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知县告辞后，夫人坐在堂上喝茶吃点心，边吃边骂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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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灾年又不是我一家独独受到老天眷顾，我家的地也干旱，我家的地也长不出粮食啊！朝廷课税一年收得比一年多，就没见少过；这些年我家里头的百万白银也都源源不断敬奉到北边去了。每次出了事，还要来讨，讨讨讨、讨个没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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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给夫人斟茶，听着夫人抱怨，她知道夫人并没有多少动气，只是惯例要忍不住如此刻薄两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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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么，富贵人家的家中一丝一毫、一米一粟，便都是农人辛辛苦苦流血流汗劳作得来的；能够四处行商、家财万贯，也是朝廷治理下四海安定的缘故。遇到天灾人祸时开仓放粮扶助一二，是善心更是本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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