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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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鹧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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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您别起来，好好歇着，我去烧火炖汤。喝了肉汤，您的病一定很快会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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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说着，男孩弯腰将死鹅提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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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它便也眼巴巴跟在后头晃尾巴，等着吃人类烧好的大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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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廿捌】人烟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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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祐海这孩子懂事，七八岁年纪，已经会烫水拔毛、砍剁肉块、调味煲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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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毕竟还小，做这些都很不容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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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将肉放进陶锅中炖煮，还得不时添柴吹火，调整火候。他的手指上已经被菜刀和尖锐的鹅骨刺破许多伤口，红色的血珠一串串冒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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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探头用舌头舔舐男孩小手上的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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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的血味道并不算好，有种粘稠的酸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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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摸了摸它的嘴筒子，低声说：“以后再不能随便抓别人家的鸡鸭鹅，知道吗？你这样做，被人发现的话会被打死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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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说：“当然，我更有错。我不该偷偷昧下这只鹅，我该还给刘员外，还该给赔偿的。我还骗了奶奶……但是，奶奶今年病了好久了，郎中一直说，奶奶该吃些肉补补身子，可是今年家里的鸡得了鸡瘟死光了，奶奶又不肯拿钱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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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圆圆的、白净的脸上滑下两行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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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它第一次看见人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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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在鹅肉汤的香味与柴火的烟雾间忽然闻到陌生的气味，它愣了一会儿，才发现那原来是人类悲伤时身上散发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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