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

隔着几层迷障般渺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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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我难道不是已经得偿所愿？为何还要如此沉郁哀怨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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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安在她怀里，看到春昌在草地上玩，便也咿呀笑着晃腿探头，稻草小鸡叮铃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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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昌听见笑声，扭头回来张望春安。没蹲稳，一跟头栽进了草丛里，所幸没磕碰伤着什么地方。他压伏了一片草叶，惊出许多期期艾艾的鸣虫，四散蹦跳开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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蛐蛐儿的叫声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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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卅玖】荒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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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年节后不久，夫人便又要启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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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舍不得夫人，却又没道理说什么挽留的话，只能在一些安静的时刻默默垂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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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并不善于体察人情世故，但她的嗅觉和视线无疑足够敏锐。那天晚上睡觉时，夫人蹭到她边上，将胳膊轻轻搭在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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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现在还是皱的。”螽羽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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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夫人并没有入睡。夫人睡觉时动静很小，但没半点淑女样子，一开始会像动物那样蜷着身子，后来慢慢展开，把肚皮朝上翻一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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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夫人果然没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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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夫人在做什么，在撒娇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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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拉过夫人的手，把夫人的手拉进被褥里，放到自己的腹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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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薄薄的亵衣，她能摸到那些折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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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指尖去压，能触到一根根开裂的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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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收回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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