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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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是她没有照顾好蛐蛐，又谈何原不原谅夫人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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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心里的恨和惧也都是真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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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知道……”她眼里干涸，眼泪都流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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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人垂头不言，走到窗边背过身不再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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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夫人便启程了，逃也似的，车马在瓢泼的雨幕中渐行渐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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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安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许多日子，每天夜里螽羽都能听到他在哭泣、在床褥里挣扎，好似被勒得喘不过气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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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春安终于开始如常生活，却再不肯去学堂读书了，也不肯写字，甚至不肯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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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和胡二左交谈。在围墙投下的阴影里，在无人处悄然低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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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早晨来给螽羽请安，螽羽不敢看他，偏过头望着窗外的老树。树上的叶子渐渐泛黄了，悠悠飘落到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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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府上下一片死气沉沉。在仆役们的窃窃私语中，少爷已经是个痴傻的呆子；而在这样糟糕的年景里，饥馑和恐惧笼罩着大地，秩序崩塌、人人自危，这方富庶的院落自然也不是什么世外净土，任何衰颓的迹象都将引发恐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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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螽羽只能强打精神，假装一切如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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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敞开门窗，拉着春安的手带他到老爷的书房里，亲手教他写字。他柔软的小手紧绷着，握住笔时不断打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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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，没关系的……只要轻轻拿着，手指像这样放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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螽羽轻柔地安慰他，握着他的手一起抄写三字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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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之初”很快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写出来，她笑着对春安说：“瞧，这不是写得很好吗？对你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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