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女朋友也没关系啊，交个朋友呗。”女孩笑眯眯地拿起手里的奶茶吸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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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自觉往后退一步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，掏出手机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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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扫完二维码之后，对我摇了摇手机，“回头联系啊，大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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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和闺蜜嘻嘻笑笑地离开，我点开她的朋友圈，全部是卖假冒名牌的广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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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悄悄尾随她们下楼，听到女孩的闺蜜说，“看上去傻不拉唧的，不是卖保险就是个房产中介，加这种人有什么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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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一个人五块钱，你管他是干嘛的。”女孩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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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，掏出手机把刚加上的微信删除，跟一个小家庭坐全透明的升降梯下到地下一层，跟随他们走到停车处，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那个刚让两个小孩坐进后座的家庭主妇的面前，挤出微笑，她一脸警惕地看着我，伸手召唤前方不远的一个戴着老花镜的秃顶保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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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转过身，对边朝我走来边戴上帽子的保安保持着微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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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这几年里平淡无奇的一天。再回忆起这种日常时，却发现已是遥不可及的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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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种日复一日的平常，就像是我用最后一口气吹出去的泡泡，纷纷碎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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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，我将永远坠入黑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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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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投影屏蓝光笼罩的简陋会议室里，我跟十来个同样着装的年轻男性分成三排坐在塑料折叠椅子上，全都坐得笔直，双手放在大腿上，认真地看着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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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议室乍看干净明亮，天花板和墙壁都有裂纹，就像我们这些人，公司统一发放的衬衫西裤有剪不完的线头，衣领、袖口和裤腿上有或深或浅的污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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