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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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楼侧对着街道的是一面全落地的玻璃窗，她就坐在那面窗前，街上有整排高大的树木，她在那树的阴影里，树因为影子显得生动，这条街也因为她有了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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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我走到这里都会抬起头看看她，树影婆娑，一切都那么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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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身坐在玻璃窗前，右腿压在左腿上，两只手搭着放在腿上。下巴很尖，五官轮廓分明，像是在看着我，又像是根本没看任何人，像是在微笑，又比谁都淡然冷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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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胸部挺拔浑圆，头上戴着一块婚纱，片缕不挂地坐在那里，保持孤独高傲的姿态，风吹动树叶，影子在她的身上轻轻摇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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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给她起了个名字，蒙娜丽莎，我喜欢那幅画，听过那首歌，每天路过的那个婚纱摄影楼就叫蒙娜丽莎，我觉得这个名字和她很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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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轻声叫着她，蒙-娜-丽-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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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侧身坐在橱窗里，那么安静，就像是一朵云浮在那里，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。而叫着她的名字时，感觉她就是口腔里柔软的舌头，吐不出去又吞咽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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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的下方，两个大垃圾桶的边上，呆着一个流浪汉，一直裹着一件又一件破烂的衣物，面色蜡黄，胡子和头发都很长，结成一块块，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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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来不向人乞讨，也很温和，只是来来回回地在这条街上走着。不靠近任何人，甚至不看任何人一眼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，嘴里念念叨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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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见到他总会出现恍惚感，隐约看到了另一个自己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，又被一根无形的缰绳拴住，像一条老狗，守护着一根不知道啃了多少年的骨头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