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

边走过，右手不时从裤兜里拉出，中指搭在食指盖上，没有夹着任何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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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指放进不同男人的口袋里，又收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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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购物中心之后，我回到眼镜男租住的廉租房，上楼，进入眼镜男的住处。没有开灯，房间里昏暗，潮湿，有一股霉味，墙壁上贴着很多旧海报，卫生间里有水管漏水，保持稳定的节奏传出“嘀嗒”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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靠近窗口的地方有一个书桌，堆着很多书，书的上方倒扣着一个小相框，我把那个相框翻开，里面是一个脸色黝黑的小男孩站在一座农村砖头房前的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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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相框倒扣回去后，拉开书桌前的折叠椅坐下，打开台灯，手指从叠在一起的那些书脊上划过，随意抽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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查看几本之后，发现这些书都是诗集，作者都是来自底层，有矿工，爆破工，叉车工，制衣厂女工，手机流水线工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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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拉开正中间的抽屉，里面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本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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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出一本有软皮封套的本子，翻开，潦草的钢笔字，有很多涂涂改改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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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这个本子放在书桌上，一页页慢慢翻看，翻过几十页后，中间夹着一张小卡片，正面和反面都有一个穿着真空装的女人，不一样的女人，上面有同样的手机号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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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面印着，二十四小时期待君的来电。另一面印着，二十四小时上门服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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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面都用钢笔写着小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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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加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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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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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房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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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有一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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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两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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