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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个子松开了我的下巴,挑起眉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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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,今晚你先消化消化,就不打扰你了,你凑好钱就给我打电话,名片已经给你了,小蜜桃,千万别想着溜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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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食指和中指,指了指他自己的眼睛,又指了指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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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块头,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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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挥手,高个子也跟着他出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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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扶着墙爬起身,像一坨烂泥般倒在了床上,我将被子蒙到头顶,希望醒来能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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蝉还在外面叫个不停,我听见了孩童的嬉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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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睁开眼皮,朝四周看了看,一切都是那么熟悉,没有任何变化,我有点分辨不了这是在现实还是梦境,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虚幻的感觉中,就像是浮在空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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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像往常一样去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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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得急人的公交,洪水猛兽般的挤车人群,永远听不清的到站播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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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这种焦虑和怀疑中上了三天班,我愈发觉得欠债那些事只是噩梦,或者说是我的大脑深处愈发想让我相信那些事是一场梦,即使我还是打不通韩纱绢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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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天,我刚到公司坐下,就看见一群男人黑压压地朝我走来,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“老子是来闹事”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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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正是那个矮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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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开始流汗,惊觉那些糟糕事都不是梦,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攫住了我的脖子,冻住了我的四肢,眼睁睁看着他们朝我这边走来,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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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小满,别说我没给你时间准备,钱呢?”矮个子走到我面前冷冷质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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