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逢朔月,日头西沉后,除了四周火把,就在不见任何光亮了。
燃燃火光围成个圆圈。圈里头寸步可见,圈外头就变成了浓墨深潭,仿佛有什么未知巨影在不远处徐徐游曳,就连风吹草动、鸟啼虫鸣都变得像从阴曹地府冒出来的。
霜风阵阵,阴冷瘆人。
徐绮夹在几个年轻女子中间,眼珠乱滚,显得异常躁动不安。
所谓法坛就是一张供桌、一个火盆,该是粗陋可笑的,却把她们所有人都牢牢镇在了火圈中。谁都不敢随便动弹。
徐绮从不信这些邪门歪道,但也熬不住像受刑一样困着。
白日看就漆黑的古树现在彻底成了一堵阻隔现世与虚幻的墙,抬头看不见边际,压得她喘不动气。
那椿婆吹响牛角号,用近似于被附身的姿态舞动着四肢,嘴里念念有词:
“黄纸三刀裁寿衣,朱砂一笔镇凶灾——灶灰画个阴阳圈,柳枝打散怨气团。亡人莫要回头望,纸马驮你过忘川...”
说完往火盆里扔了把粉末,青烟腾地升起,骇人一跳。
尸体就横在供桌前,仍穿着大红喜服,一时让人分不清她供上的是三牲酒礼,还是新鲜的人肉。
相比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徐绮,她两侧的女子皆显得淡然而虔诚。有的双手合十,有的正襟跪坐,恍若那禁婆子当真有什么神力,能直通阴阳。
徐绮嗤之以鼻,她余光扫了眼左边盘腿闭目的少女,不过十四五岁,可神态格外稳重成熟,令她有亲近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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