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端坐的何悠悠。
没有行礼。
没有口称“奴婢”。
他就那么站着,像一截枯死的老树桩,带着一种无声的、却沉重无比的压迫感。
“老奴张让,”一个沙哑、干涩、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殿内的死寂,带着一种奇异的、居高临下的平静,“见过太后。”
“听闻太后,心系黎庶,欲开永巷库,赈济流民?”他慢条斯理地说着,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情绪,“太后仁慈,感天动地。只是……”
他微微拖长了语调,那双毒针般的眼睛,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刺穿珠帘,试图捕捉何悠悠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。
“永巷库,乃宫中命脉,一粟一粒,皆关乎陛下与太后安危。岂能轻动?”他的声音陡然转冷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且,开仓赈济,需有司勘验灾情,户部行文,陛下朱批,方合规制。太后仅凭一腔仁心,便下懿旨开仓,此举……”
他向前微微踏出半步,枯瘦的身躯竟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气势!
“置朝廷法度于何地?又将陛下……置于何地?!”
最后一句,如同毒蛇吐信,带着诛心的寒意,直刺何悠悠要害!
字字句句,扣着“法度”、“规制”、“陛下”的大帽子,将她置于僭越、擅权、甚至不敬天子的境地!
珠帘之后,何悠悠端坐不动,宽大的袍袖下,双手却已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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