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她没有哭,陈纾禾却哭得很厉害。
一会儿说要买张机票飞去美国杀了徐斯礼,一会儿又说要买几桶汽油去泼秋日大道那栋别墅,把那对母女烧死。
可是到最后,能做的只是抱着她哭,跟她说没关系的,能治好的,她陪着她。
只是那个时候的时知渺,觉得自己不会好了。
或者说,从15岁那年,那场带走她爸妈的大火开始,她就好不了了。
只不过是徐斯礼用甜言蜜语和糖衣炮弹将她短暂地拉出来,让她见到一缕阳光。
可也是徐斯礼,又一脚将她踹回那个深渊里。
她没有力气再爬出去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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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知渺醒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
她一个人蜷缩躺在地上,连蒲公英都不在她身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