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烂泥里,鞋帮子立刻陷进去半截。周富贵赶紧从后座拎出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,拉开拉链,掏出两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硬是塞到林小雨父亲手里:“叔,拿着!办事儿用!别推辞!”信封里塞满了红票子,分量不轻。他又对司机说:“师傅,你先回去吧!辛苦你了”
司机点点头,倒车离开。
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泥路深处走。
天完全黑透了。林小雨父亲腾出一只手,摸出个旧得掉漆的铁皮手电筒,拧亮。
昏黄的光柱在漆黑的泥路和两旁的灌木丛上晃晃悠悠,勉强照出前面一小段路。
四周是连绵起伏的黑黢黢的山影,虫鸣声此起彼伏。
周富贵手里的破布幡子又轻轻动了一下,林小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,在他脑子里响起:
“大哥…就是这条路…那年我揣着两百块钱,跟着村里的秀姐去城里打工…天也是这么黑…路也是这么难走…我…我害怕,又高兴…”
周富贵没吭声,只是把破布幡子往身边拢了拢。
走了快一个钟头,翻过一道光秃秃的小山梁,下面山坳里,稀稀拉拉亮着些昏黄的光点,是灯。
村子不大,也就几十户人家,房子多是土坯垒的,黑瓦顶。
林小雨家在村子最靠山脚的位置,三间低矮的土坯房,墙皮掉了不少,露出里面的黄泥巴。
屋顶的瓦碎了好几处,用破塑料布蒙着。一个瘦得像麻杆的男孩,抱着膝盖蹲在低矮的木门框边上。听到脚步声,他猛地抬起头,哑着嗓子喊了一声:“姐…?”声音带着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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