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都这么叫她,不是侮辱,只是一种默认。偶尔在教室后排、实验室门口,或者篮球场边,他会懒懒地喊一声:“小聋子,走了。”
盛轩那阵子开始玩一些新设备。家里买了第一代Apple
iBook,壳子是半透明的蓝色,形状像一个倒过来的蚬壳。他会把机器放在厨房桌上,边吃早饭边玩AirPort网络设置,王瑶站在一边看,不懂也不问。
Palm
Pilot是他随身带的,屏幕小,用塑料笔写字。他在上面记作业、排课表,有时候拿给王瑶用,说:“你下节课是科学吧?我帮你记。”
他听CD,用Sony
Discman放Radiohead和Smashing
Pumpkins的碟,也有几张中文的,王瑶看他在床头柜前换碟,动作很快。他买了一副分线插头,让王瑶听同一张碟,说:“你每天听英语,听点别的换换。”
不是送礼物,也不是示好,更像是分享空气里的某一部分。
有一次放学,盛太太说让他带王瑶去模拟法庭。学校正在组队,他本来不想去,是被母亲点了名。王瑶坐在后排看他准备资料,查判例、记陈述。他走到台上说话的时候神情很稳,声音不高,但把每个点讲得清楚。
结束后他问:“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?”
王瑶说:“不是。”
他回头递给她一迭打印材料,“你试试看。”
她那周读了不少东西,有关程序正义、陪审团制度,还有几条法律英语的结构分析。她读得慢,一句一句翻,用荧光笔在页边做记号。她并不讨厌这些内容,也确实比原来学校教的有趣。
学业成绩一直保持得不错,数学进步不多,但语言类课程常拿A。老师评价她是“持续稳定”,出勤记录也干净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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