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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瑶转身上楼,客厅的门被她随手带上。
盛轩一个人坐在那里,半分钟没动,然后站起身,一把把手边的椅子踢翻,水杯倒在地上没碎,茶水洒出来。他没喊,也没骂,只是脸色僵得像铁,抬手摁了下太阳穴,然后转身摔门走了。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王瑶在苏黎世留学时,黛安作为客座教授去讲过一课,是那种标准的冷面女性:严谨、清瘦、话少,笔记总写得极整齐。那时对她有过明显的好感,只是王瑶没回应——她不是女同,所以只是保持了距离。她知道那种感情不是自己需要的,但这种旧识,在现在这个局面里,或许有用。
她关了门,什么也没再说。
第二天起盛轩明显情绪不好。行程照常推进,但每次进出办公室时脸上都没表情,助理递材料时他也只是“嗯”一声。他试过约黛安面谈,被对方婉拒,说时间排不开。又试图绕到白宫施压,政策顾问那边一句话:“她如果不点头,这法案不会过。”
过了一周,是个周五的晚上。
王瑶在床上刷手机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盛轩坐在另一边,靠着床头,眼圈有点发红。
王瑶问:“你想没想好?”
盛轩咬了咬后槽牙,沉声说:“你只要搞定她那一票,我就帮你搞定驻瑞士大使的任命。”
她只把手机扣到床头柜上:“那就这样。”
卧室没开顶灯,只开了一盏床头灯。空气沉沉的,不响,连彼此呼吸声都很轻。但那一刻,盛轩第一次意识到:这个女人,有她自己的计算。不是情绪,不是依附,是某种完全不依赖他的意志。
他盯着她背影看了很久,没再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