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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幼随御用画师冯宪之习画,十四岁那年便凭一幅雁归图名动京城,生平从未夸过人的冯宪之抚着花白的胡须,盛赞她“妙手绘丹青,纤毫现山河”。
一幅画像而已,于薛筠意而言根本费不了多少功夫。
可她也有她的傲骨,她所作之画,从来只赠亲近之人。
“怎么,皇姐不愿意?”薛清芷似乎早就料到了薛筠意的犹豫,不由揶揄道,“我知皇姐一向清傲,不肯轻易赠画,可皇姐如今双腿已废,也就只剩下这双手还有些用处了。皇姐说是不是?”
一旁的墨楹气得攥紧了拳头:“二公主,请你对殿下尊重些!”
“墨楹。”
薛筠意摇了摇头,示意墨楹不必多说。她平静地迎上薛清芷戏谑的目光,淡声道:“我答应你。”
她何尝不知薛清芷是故意折辱她,可她的傲骨,早在她身子残废的那一日,便该一同折断了。
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,脊梁挺得再直,又有何用呢?
“那就请皇姐明日巳时来我宫中,我自会为皇姐备好笔墨。”薛清芷笑盈盈地说道。
薛筠意嗯了声,吩咐墨楹推她回去。
香炉里的鹅梨香有些浓,熏得薛筠意喉咙发呛。
轮椅行过门槛,她掩唇轻咳一声,忽而心念微动,忍不住回过头,多看了邬琅几眼。
少年仍旧低头跪着,纤细的脖颈弯成脆弱的弧度,墨发凌乱披散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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