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将这些珍珠跪坏了,邬琅不敢想象他会承受怎样严厉的惩罚,所以他只能苦苦支撑着,直到腿筋酸软、快要抽搐,也不敢放松半分。
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,无声地砸在地板上,洇成小小的一汪。
少年薄唇惨白,满脸都是不堪忍受。
直到听见木轮行过地面的声响,那双失神的眸子才慢慢恢复了几分清醒,有些懵怔地,看着在他面前停下的轮椅。
薛筠意感觉心脏里像是灌了棉花,随着呼吸,一扯一扯地疼。
那方几下狭小天地,似一方逼仄牢笼,将少年困在其中,她想起身搭救,才恍然想起,其实她与他是一样的人,皆身陷囹圄,无法挣脱。
薛筠意深吸一口气,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薛清芷:“妹妹方才说,要送我首饰,可还作数?”
薛清芷愣了下,随即便笑了起来:“自然作数。皇姐若看上什么,尽管拿去就是。”
她方才那话,只不过是想在薛筠意面前炫耀一番,薛筠意性子素来清傲,怎会拿她的东西。再者,她宫里好东西多的是,便是薛筠意真要什么,她只当施舍给她就是了。
薛清芷正想着,就听薛筠意道:“这对珍珠步摇,我喜欢得紧,不知妹妹可愿割爱?”
薛清芷一怔,顺着薛筠意的视线看去,才知她要的,竟是她前日才从父皇那儿得来的那对玉蝴蝶珍珠步摇。
那上头镶嵌的珍珠,是琅州州郡所进献,乃是世间罕有的明月珠,颗颗万金难求,原是要赐给江贵妃的,是她缠着皇帝求了好几日,才好不容易让皇帝改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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