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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值守的侍卫见薛筠意蹲在那儿,好心地过来告诉她:“殿下,那是二公主用坏了丢出来的东西,您还是离他远些吧,怪晦气的。”
他语气轻描淡写,仿佛在谈论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,薛筠意冷冷睨他一眼,没有任何犹豫地,在侍卫惊诧的眼神中,伸手将邬琅抱了起来。
她以前常年骑马,连林奕军中最重的长弩都拿得动,抱起一个身量纤瘦的少年自然轻而易举。
可邬琅的身子实在太轻了。轻得令她心惊。他像一面断了线的纸鸢,残破地倚在她怀里,殷红的血,无声无息地染在她雪色的衣裳上。
“殿下,您……”
雨有些大了,墨楹撑着伞靠近,看着薛筠意怀里昏迷不醒的少年,欲言又止。
薛筠意沉默地将邬琅抱紧了些,用她最后的一点时间,加快脚步朝青梧宫走去。
昏昧的光落在邬琅苍白的脸上,长长的鸦睫在眼睑下铺开一小片灰色的影。
“一切都会好的。”她垂眸,望着少年满身的伤痕,似在对怀里的人说话,又似在自言自语,“往后,不会再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