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落,“但我要万妖宫所有妖都看清楚——”他翅尖挑起一片龟甲残片,狠狠钉在审判司的铜锣上,“今日他们能逼我认这碗汤,明日就能逼你们认一座坟!”
铜锣“嗡”地长鸣,穿透缉捕司的高墙。
远处屋檐下,胡万生攥着剑穗的手猛地一颤。纳兰若云的银剑还钉在梁上,可堂内早已鸦雀无声。
“听见了吗?”纳兰若云忽然开口。
胡万生低头,发现师尊指尖正轻叩剑鞘——那节奏竟与铜锣余震分毫不差。
“这世道……”纳兰若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有时候剑拔不出来,是因为锈住了。”
堂外惊雷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。
淋湿了胡万生,也淋湿了,所有妖怪的心。
雨线斜织,一把青竹纸伞稳稳撑到胡万生头顶。伞面上墨迹淋漓,是一幅残荷听雨图,墨荷被雨点砸得微微晃动,像活过来一般。
“老师。”胡万生垂着头,声音混在雨声里,几乎听不清。
纳兰若云没应,只抬手把他往伞下拢了半步。伞不大,两人的肩头都被雨水打湿,却谁也没再躲。
“弟子想问,”胡万生顿了顿,雨水顺着睫毛滚进眼睛,涩得发疼,“以后再遇到倒地的妖……我们还要伸手去扶吗?”
雨声忽远忽近。纳兰若云侧过脸,雨水在他睫毛上碎成细小的光。
“这个问题,”他屈指轻弹剑鞘,铮然一声,像夜雨里唯一的回答,“与剑一样,无锋是鞘,出刃是锋。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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