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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语听不知何时蜷在宽大的沙发里睡着了,头微微歪着,几缕发丝散落在颊边,呼吸清浅均匀。
一天的惊心动魄和深夜的清算耗尽了她的心神,此刻的睡颜褪去了所有锋芒,显露出一种罕见的、毫无防备的柔软。
万籁俱寂。
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,像催眠的节拍。
忽然,一阵极其压抑的、带着痛楚的闷哼,夹杂着布料摩擦和床架轻微摇晃的窸窣声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猛地刺破了这片宁静。
傅语听几乎是瞬间惊醒!
昏黄的灯光下,薄行洲高大的身影正背对着她,坐在病床边缘。
他低着头,脊背绷得很紧,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抓着床沿,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每一次细微的移动,都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一下,额角在灯光下能看到细密的冷汗。
他在试图自己下床!
“你干什么?!”
傅语听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惊怒,人已经从沙发上弹了起来,几步就冲到了床边。
她一把扶住他因为剧痛而微微摇晃的肩膀,入手是坚硬肌肉下难以抑制的颤抖和滚烫的体温。“伤口不能受力!你疯了吗?!怎么不叫我?!”
薄行洲被她突然的动作和连珠炮般的质问弄得身体一僵。
他紧锁着眉头,眼底有未散的痛楚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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