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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部大牢结构复杂,越是要犯越至深处,梁颂年跟随狱卒走过幽暗潮湿的甬道,又听反复几次解开链锁的声响,终于到了苏恒面前。
军中之人即使到了十分破败的环境,衣着简陋、饭食不足,仍身姿挺拔、气质凛然,苏恒便是如此。
梁颂年挥手让狱卒离开,独自进了牢房。
“下狱月余,武毅侯还是没话说么?”
苏恒端坐在草席上,目光直视梁颂年片刻,方道:“名为提审,实则监禁,苏某着实不明白。”
“这话言重了,不过是事务繁杂,才来得及与武毅侯面谈。”
梁颂年说着瞥了眼矮桌上的纸笔,又道:“武毅侯若心急出去,何不供词递上,我等也好速速推进。”
苏恒冷声道:“无罪可述,不知该如何落笔。”
梁颂年道:“有冤亦可明书,任谁也不会有胆子昧下供词。”
苏恒言语间满是不屑,“梁主审大殿之上指我提审,苏某未审鸣冤,岂不心虚之举?”
“是,当三司会审,辨明是非。”
“既如此,梁主审只身前来,又是为了什么?”
“假公济私,问些我个人所关心的隐情。”
这话说的直接,听的苏恒一愣。
“武毅侯在想什么?”
梁颂年说着往前两步,与其咫尺之间,又矮身蹲下,像是不肯放过对方脸上每一寸变化般。
“当年滇左那些劣质军械的事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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