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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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这一次阿云会不会原谅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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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我收到阿云写的和离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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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过任何可能，没有想过他会与我和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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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恨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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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朝一日，我的阿云竟会说恨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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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阿云少年夫妻，一晃十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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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病榻上沉静的睡颜，我想，其实阿云从来没有变过，一如既往的骄纵、任性、决绝，十年前为了我可以抛下一切，十年后也可以不顾一切地抛下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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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怎会有人，让人如此又爱又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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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轻轻抚摸他的脸，他在昏睡中呢喃我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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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喊我“伯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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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久没有好好喊过我的名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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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低声问：“阿云，我们以后好好的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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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回答。半晌，很轻地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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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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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：“你不爱我了，对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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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他没有回应，但我看到他眼角缓缓滑落的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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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云不爱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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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消失很久，如同人间蒸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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