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初刻,长安城秦王府书房内。
中书令房玄龄接过内侍躬身递上的紫绫诏书,目光沉凝,落在墨迹初干的“詹事主簿”四字上,指尖随即在紧随其后的名讳上微微一滞。
“魏征?”
房玄龄抬眼望向端坐一旁的杜如晦,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,
“东宫旧臣,竟得留用?”
杜如晦枯瘦的手指在檀木案几上无意识地敲击了两下,浑浊的眼眸掠过一丝精光,
“昨日刚见罢东宫血雨,今日便拔擢太子洗马魏征……殿下的心意,”
他沉吟片刻,沙哑的声音吐出四个字,
“深不可测啊。”
房玄龄取过誊抄副本的黄麻纸,墨痕尚新,
“雷霆雨露,俱是君恩。此等信示,压,不如放,须臾也不能耽搁。”
杜如晦蜡黄的脸上不见喜怒,微微颔首。
誊本旋即被交予心腹小吏,快马送出府门,如同一枚投入深潭的石子,注定要在长安城搅动层层涟漪。
......
孙伏伽正凝神提笔,用朱砂细楷批注摊在面前的《武德律疏》。这是当朝编纂的法典,绢帛上“谋逆连坐”的条文旁,墨迹蜿蜒如蚓。
贴身长随脚步急促地走近,俯身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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