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山万水 第2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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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公寓，陈礼延的车还停在路边，他坐进车里，把脸埋在方向盘上。有一瞬间，陈礼延觉得接受不了。他不相信，但是他看见了。他看见了，那他还要怎么否认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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坚持彭予枫就是自己的朋友，否认彭予枫在他面前落下的眼泪。坚持他从来不知道这件事，否认婉瑜对彭予枫的猜测。坚持这个世界还和原来一样，否认他此时此刻也乱成一团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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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礼延坐在车上足足有两个小时，像是死了，又像是被人一拳打晕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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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夜色终于降临，陈礼延给张浩然打电话：“你在哪儿？你去不去蹦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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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浩然说：“都多久没去夜店了，你之前不是觉得吵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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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现在想去一下。”陈礼延小声说，“我接你一起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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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跟小沫一起。”张浩然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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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陈礼延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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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情绪收回来了，他假装什么感觉也没有，非常冷静地开车去接张浩然和小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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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陈礼延还是刚上大学那会儿喜欢去夜店蹦迪，他们那时候也不怎么会，后来喝多了放开后学会跟着音乐扭动身体。迪斯科球旋转着照出五颜六色的光，音乐震耳欲聋，舞池里都是人，都是年轻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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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礼延再次走进去，给张浩然和小沫点了东西，他什么话也没说就去跳舞。不能闭起眼睛，只能仰着头看那些灯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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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跳了一会儿有人来和他一起，那姑娘有双狐狸似的媚眼，眼角都是彩片，像是鱼鳞般亮闪闪的很好看。她配合着陈礼延扭动几下，又把手搭在陈礼延的胳膊上。陈礼延没拒绝，女孩贴上来对他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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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叫什么？”女孩在他耳边说，“你长得很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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