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山万水 第61节

阳台有一盏灯，彭予枫从前在很小的隔断房里时，也喜欢待在阳台。他看看四周，发现生活变得太好了，当初只有很小的地方，但现在他拥有的空间却这么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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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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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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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予枫想，忙忙碌碌之中他究竟获得了什么？他为什么在这里？再过十年，他又会在哪里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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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，又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跳入他的脑中——今年的天气怎么样？会下雪吗？有一年下雪了，abyss的圣诞节很有氛围感。有一年下雪了，他和陈礼延一起坐公交去灵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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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彭予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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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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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，彭予枫觉得脑袋的太阳穴莫名地跟着胀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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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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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体忽然变得很沉很沉，像是套上一个不合身的皮套，他在这个皮套里生活着，忍耐着，等待着，一如往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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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予枫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，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，手臂也抬不起来，各种混乱的声音和光线围着他旋转。好似少年时代的天狗食日终于过去了，却发现黑夜中的月亮身后还藏着一个更大的太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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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的彭予枫无缘无故地病了一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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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谭去他家给他送了点吃的，彭予枫说嘴里没味道，让阿谭给他烧水，两人泡了两桶泡面，把脚塞进暖炉的被中，一起面对面吃泡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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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。”阿谭叹了口气，“我不怎么做饭，要不然可以做点东西给你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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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。”彭予枫一点也不挑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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