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与毙[双向救赎] 第12节

光越过裴确落满昏黄路灯的头顶，向她身后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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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片模糊不清的漆黑里，他认出了那个熟悉的下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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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的尽头实在太暗了，一点光亮都没有。仿佛水底危机四伏的暗流，住着随时会苏醒的野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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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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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放心裴确一个人走进去，还在犹豫时，胸口处猛地顶来一道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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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快走吧，回去...晚了，会被妈妈...发现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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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确浑身的力气都使在把檀樾往外推上了，导致她低喊出声的嗓音像蚕丝，断断续续的，却又十分坚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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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那抹漆黑被远远甩在两人身后，檀樾忽然刹住脚跟，单手圈住裴确顶在他胸口的手腕，挪到右侧肩膀，眉心微蹙，满脸无奈地唤她，“醒醒......我不怕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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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确被夺了力气，双颊憋得绯红，半晌才喘着粗气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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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相接时，她看见檀樾那双方才在黑暗里淡去的琥珀色瞳孔，在被她推出下坡入口后，终于又重新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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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出一口气，挣出手腕，头偏向一边喃喃解释道：“你不能去那样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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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始终被塔尖上的人俯瞰着的另一方，裴确的心里也有阶级观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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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，她心里所认知的阶级观念，放在她身上，叫自知之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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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有的人生来就该是干净的，让人不忍心往他身上沾染任何污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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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檀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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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从檀樾所身处的云端一步步走下来前，裴确从没觉得自己生活的弄巷有多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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