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与毙[双向救赎] 第3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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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视线停留的几秒钟后，渐渐缩成细长窄路，仿佛蛇信，吞吐着延至她脚下，但很快止在半空，踮脚便能碰触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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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很久以后，裴确才后知后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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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当时她与江兴业、与白雪、与整条弄巷，已然转入一条名为命运的轨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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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无可避免地，奔赴各自人生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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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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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下午，白雪从袁媛家回来后，裴确晚上躺在房间，时不时听见隔壁传来撕心裂肺地痛哭与捶桌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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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大概猜到原因，与妈妈说他被顶替的高考分数有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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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之后，裴确常常在去找檀樾的路上碰见王柏民。以前她很少见到他，因为他每天都要准时准点去补习班教课，总是早出晚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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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两人在巷道碰见，他像是一道幽魂，整个人摇摇晃晃的，身型也消瘦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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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副黑边眼镜从鼻梁滑下来，卡在他永远垂低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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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她在街边看见他，身前挂着纸板，用记号笔写血红的大字，飞速划过的车流吹起纸板边角，重又拍在他胸前，像一记反复扬起的耳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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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美琴和袁媛也在，半跪在地上扯着他袖子求他回家，王裕忠坐在路坎旁，一言不发地抖落满烟灰的烟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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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那天好像在附中看见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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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确回过头，对上檀樾的目光，“附中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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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他在校门口举着纸板，说要求查看当年他被顶替的高考试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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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后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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