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与毙[双向救赎] 第3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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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回身，看见江兴业刚划着轮椅离开的方向，横挡着一只布鞋，橡皮轮胎从鞋面生轧而过，留下细长凹印，正缓缓回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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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前，妈妈还穿着它，像只轻盈的云雀飞出弄巷。她追在妈妈身后，抱着她跑丢的一只布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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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今一切尘埃落定，妈妈真的成了飞走的云雀，再不需要穿这双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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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确躬低身，跪到白雪脚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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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轻扶起妈妈的脚踝，将重新捡回手里的布鞋一点点替她穿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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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渐凉，冷风掠过头顶时，叶尖染黄的枯叶跟着飘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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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起身，掀开搭在妈妈脸上的毛巾，用清水浸湿，拧干，细细擦拭过妈妈的五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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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双眸轻闭，面容沉静，仿佛只是安静地睡着后，迷恋上某个梦境，不愿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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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间圈起妈妈胸前长发，塑料梳上沾点水，一缕缕理顺，编成她每天都梳的三股辫，用皮筋扎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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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另一边，同样编好辫子，皮筋绕到第三圈时，裴确听见门外传来几句模糊话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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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，那警察同志说的东山路129号是这家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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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如常 “痛苦堆叠，他再不能捂热她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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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像是吧, 记不得了，但听吴家老婆说死的是个女疯子，那这弄巷里头除了老江家还能有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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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确循声转头, 正巧对上门口的两双眼睛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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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年纪稍长，方脸浓眉, 嘴角叼根快燃尽的烟屁股。另一个年轻很多，寸头长脸，下巴绕了圈胡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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