溺与毙[双向救赎] 第4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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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法承载的寒意自上而下，滚遍全身后，水面逐渐平缓，从最初的激荡回归涟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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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樾盯看着，猛然醒神，来不及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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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是在他颓然往前抓握的手垂低的瞬息，泛过阵阵白光的视线中，忽看见河滩边哗啦漫过一汪水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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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耳边，盖住小女孩大半张脸，她掌心抓着石块尖角，拖着被河水浸湿透的上半身，一点一点，引着自己爬上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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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颤巍巍地从口腔吞吐，檀樾仍倚在围栏，眸色惊颤地凝视着她自救着上岸后，俯跪在河滩，不停拍打着胸口，断续咳出肺部浊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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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摇晃地站直身，像一道孤远的光，仰头，冲天大喊：“醒醒！我们一起躲起来，不要被命运找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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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樾永远记得自己那时内心的触动，周遭路灯围出的光晕，都远不及她明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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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经意地出现，触摸到他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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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，檀樾清晰地看见裴确，看见她身上无数种可能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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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若来自宇宙最深处的光，深远、长久，永不熄灭，一直陪在他左右，照亮他的前路......也反复刺痛他的懦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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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抛盔弃甲，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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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迷航十年后的今天，才终于鼓足勇气重回她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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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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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见过你所有狼狈与不堪，但我不想再逃走了，裴确，请允许我和你站在一起，透过你的眼睛看世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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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倏止，檀樾缩到极限的手臂暴起青筋，他垂着头，整张脸埋进裴确颈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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