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/无情眼 第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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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过去，朝着龙辇躬身一低，毕恭毕敬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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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恕罪，是奴才失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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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，一个骇戾眼风过去，数名太监立即会意，快步上前，跪在地上，仔细擦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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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有两个侍卫，步步逼近，去拖走那倒地抽搐的老太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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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守之喉咙里发出几道破风箱般的喘气声，不知哪来的力气，竟挣脱身强力壮的侍卫，朝那华盖下的龙辇，用手做力，一点点，爬了过去，爬到龙辇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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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面拖拽出赤色的血痕，绚烂斑驳，如落了一季枫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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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奴才知罪，奴才知罪。陛下饶命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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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起老脸，五官扭曲，奋力挤出个谄媚的款式儿，“奴才、奴才这就为您舔干净，为您舔干净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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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狰狞与卑微，哪里找得出半点方才对芊芊的肆无忌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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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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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凄厉的叫声骤然划破耳膜，跪在人群中的芊芊眼睫一颤，忍不住朝着声响处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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恰见一颗低折的头颅，口鼻鲜红狂涌，只略略挣动了两下，便翻了白眼，彻底湮了声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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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体被侍卫拖走，宫道肃清，不过须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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宦官低声啐道：“老泼皮，不知死活的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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膝盖针扎的刺痛传来，芊芊在人群，在低处，无言地望着那在高处，在云端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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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这天地缥缈，只剩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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咫尺，却是天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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