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通明的大殿霎时间静默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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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的空气渐渐冷了,仿佛要凝出霜,而那昔日的夫妻二人,一君一妃,一高一低,彼此都在原地,没有再说一句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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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菩提叶的灯架旁有小飞蛾不断在烛光照射下盘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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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意已决,都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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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从她头顶上传来,清冷中带了点疲惫的低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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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是她熟悉的语气,她过去总是熬到很晚不想睡觉,惦念着白日里有趣好玩的话本子,偷偷藏在偏屋里点着灯看,被他捉到时,他就是这么对她说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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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令的意味却很温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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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刹那,她像是捕捉到了即将逝去的幻梦一角,情不自禁脱口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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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苍奴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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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应过来自己唤了什么,已来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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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祝氏,不要得寸进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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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皱着眉,脸色像是被冰封起来,拒绝跟她共情,那种冷漠很伤人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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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该唤朕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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芊芊张了张口,喉咙里像是堵着棉花,一个字也吐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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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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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蓦地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有宫女急急跪下,慌乱道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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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不好了,郑娘子已经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,说什么非她所愿、有碍名节……方才还跟奴婢索要剪刀,只怕是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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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女叩头,颤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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