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今天火葬场了吗/无情眼 第14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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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却不肯睁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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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有枕席冰冷，身侧空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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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如此地憎恨着他，恨到连施舍他一场梦境都不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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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不归的心渐渐变得荒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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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慢地打开眼睛，眸光空洞地凝望着帐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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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长门宫，有她生活过的气息，然而到了今日，仅存的最后一丝气息似乎都快要散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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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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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声淅淅沥沥，敲击在屋檐上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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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不归躺在榻上，听着嘈杂的不肯停歇的雨声，突然嗅到，枕席衣襟都沾染上了桃花的香气，但那香气中却夹杂着一股腐朽的、潮湿的，仿佛是从满是淤泥的池塘里打捞出来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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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气息渐渐弥漫开来，从他的鼻尖，渗透到他的心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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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身体和灵魂都仿佛被困在了这场潮湿的大雨中，漫无边际地行走于无边无际的滂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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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年幼时被放弃在那座下着暴雨的深山，任凭他怎么走，都走不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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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，一直淅淅沥沥地下着，从那天起，就再也没有停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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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时此刻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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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苍奴，你装够了没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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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变过，依旧是多年前那样，清脆婉转，饱含情绪，骤然划破了重重阴霾，抵达耳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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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烈，生动，鲜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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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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