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退路的方式,引导、放任祁昼占有和掠夺我,那是我人生中只此一刻的疯狂。
仿佛天地将焚,至乐至痛,如梦如死。
……
“我的生命不过是温柔的疯狂,眼里一片海,我却不肯蓝。”
十年后,我在被圈禁的房间里摘下这段兰波的诗文。祁昼就站在我的身后,他的手搭在我的肩头,目光笼罩着我的书页。他已经完全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和克制,一种尖锐的、令人通体生寒的东西从这具表面完美温润的皮相中缓缓渗透出来,它们长出黏腻的触手、荆棘般的爪牙,刺入我的脏腑胸腔大脑。
这么多天,被他不见天日的关在这里,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:
——过去我曾天真的认为,我和祁昼的悲剧只是因为后来发生的那些事。其实并不止于此,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,祁昼和他的母亲一样,极端、极致。爱恨都不容更改,也不容拒绝。
和他这样的人在一起,如果不能终身厮守,便不可能全身而退。
他就像一团火,不是容纳他被温暖,便是烈火焚身,粉身碎骨。
“十年,我想,你应该早就忘了我了,并且以为我也是这样,”他捏住我的一段发丝,细致地在指尖摩挲:“不是这样的,不是的,周灼,我一直在找你,我没有一刻能忘了你。”
然后,他又开始说起那些死去的往事。这些天他不再强势地对我进行身体上的占有,却开始强迫我回到过去。
他说起我们在挪威山顶的交缠,那是我们的第一次。我流了很多血,好在酒精起了麻痹神经的作用,我昏昏沉沉地睡去,却在天亮前莫名其妙地惊醒,打开手机,看到了来自国内的信息和一连串的未接来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