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父亲那边没什么在世的亲戚,只有母亲那头有姥姥。但她年纪已经很大了,我要把这样沉重的打击带给她老人家吗?
既然没有直系亲属,我就开始给以前逢年过节总爱走动,说大家都是一家人要互相帮衬的远方亲戚们打电话。但大多一接通,我还没开口,便说起自己家有多不容易,然后就找个由头挂了,好像生怕给我露了个话头,我就要开口借钱。
年少最是傲气,我咬了咬牙,只觉脸上是滚烫的,心头又一片冰凉。但秋天外头已经有点冷了,我不可能一直露宿街头,心底也希望有人能帮我一把,至少陪我说说话。
我便继续给平日里好得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打电话。从前我指哪打哪的徐立发这次直接秒挂我的电话。赵知义倒是接了,我还没来得及感动,他第一句话便是:“周灼,你爸爸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?我都在新闻上看到了,拖欠贪污建筑款,用材不良,导致房屋坍塌,工人3人死亡,这是人干的吗!”
我面红耳赤,想要发怒反驳,却发现自己也没弄明白前因后果,根本没有立场大声地说一句——这和我爸没关系。
但我做不到。我沉默着,怎么也开不了求助的口,然后自己挂断了电话。
电话挂断后,微信收到转账,赵知义转给我五万块钱。我们都还是高中生,家里给钱不会太多。这估计已经是他手头大部分余钱了。
我看着那转账记录很久,发了一条谢谢。赵知义没有回复。
——那也是我和少年时所谓“死党”的最后一次聊天。
我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一晚,那是我第一次学习怎么样把少年意气和自尊摘下来,放在别人脚下。
其实,那晚我也找过祁昼。
第77章 笼中鸟,纱里花
但祁昼没有接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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