昼的下场,当然不会那么傻自己失足。但那边地势陡峭,又雨天湿滑,我比他更有经验。
然而,与此同时我只觉得自己力气越来越弱,恍惚间,我看到悬崖下祁昼的衣角,忽然觉得心神一泻,最后一点力气也散了。
就这样吧。我忽然想道:好累啊,我尽力了。我尽力过活下去,应该可以放弃了吧。
蛇男的弹簧刀就要刺入我的心口。我微阂双眼,却没立刻感到剧痛,电光火石间,余光却见边上藤蔓中有身影一闪而过,然后,修长有力的手握着瑞士军刀稳稳地抵住了蛇男的咽喉!
“祁昼!你竟然没死!好啊,你们合谋算计我!”蛇男瞪着那人,目眦欲裂。
……是祁昼。
我站在原地,恍惚地注视着他。
雨不知何时已落了下来,越下越大。祁昼背对着我,面朝悬崖而立。乌黑的天幕映着他的身形,山风卷起他单薄的衬衣,猎猎作响。雨打湿了他的肩头,打湿了他肩头的碎发。
祁昼侧头望向我,对视间,我看到了他黑沉沉的、湿透了的眉眼。
他从未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融于自然,就像这云雾中的大山,烟气缭绕,明明触手可及,却遥不可望。我从未比此刻……更像触碰他,又更畏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