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海鸟,披着金光,朝着另一个方向远走高飞。
很快海就被甩在了后面,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冲了过来。灰色楼房的一片接着一片,拥挤着一直蔓延到天边青灰色的矮山群。
日头终于滚滚落了下来,在灰白主调的画面上添上了一笔橙一抹金,还有很浅的一点红,与国内拔地而起的巨大钢铁森林大不相同,这里的矮楼群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,干净陈旧,沉默单调,却也温柔。
程羽西的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晃轻微摆动,他到现在才第一次涌出了实感:这里已经是离家乡千万里外的异国他乡了。未知的旅途给他的大脑带来了兴奋的刺激,同时亦有恐慌和不安。
这个狭长窄细的国度此刻就像一所吊桥,四周皆是风景,却摇晃不止。
身边的这个人成了他唯一的倚仗。
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目之所及皆是一成不变的景致,程羽西的眼皮渐渐地重了起来。
满十八岁的第一天,他经历了一夜情,宿醉,争吵,暴怒,和无数次的心软。他十八岁之前的整段人生都没有这一天过得抓马。精彩之余,还有通身的疲惫。
坐在他们对面的双胞胎在车里互相玩在了一起,你摸摸我,我摸摸你,忽然其中一个抱着另一个的脑袋,软软地啃了一口对方的鼻子和嘴。
在被周公抓走之前,程羽西在最后模糊的意识里想起他家里好像有一张照片。
不满两岁的程羽西双手抱着吕知行的脑袋,张着血盆大口,嘴唇和口水都盖在吕知行的鼻子和嘴上。而吕知行睁大了眼,面色平静,不哭不闹地接受了这位小朋友的强行亲吻。
程羽西忽然就相信了,昨夜的那个吻是由自己先开始的。
这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证据确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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