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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死亡。”
他们慢悠悠地回到了体育馆大厅里。这个晚上避难的人数比前一晚少了一些。有人回了破烂的家里,有些人无家可归却不想再跟人群待在一起,有些人自己开车离开了这座刚刚经历了创伤的小城市。
到了十点,灯光被调暗了,整个空间变得空旷而安静。
他们回到了人少的角落,依偎着一块吃避难所统一发的面包。
程羽西跟吕知行讲了失去家人的男人的事。他没有叹气也没有哭,很平静地说完了。
“昨天站在倒塌的房子前面,我想了很多东西。”程羽西哑着嗓子声音小小地说话,“我想着我们还没有一起去看京都的大字祭,还没有一起去看烟火大会,还没有去丰岛的心脏艺术馆把心脏的声音录进去。甚至,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做一次。那时候我好害怕啊。小行,我好害怕。我觉得浑身都在痛。手脚好痛,胸膛好痛,心好痛……”
吕知行伸手牵住程羽西的手,捏了捏他的手心,“我在这呢。别害怕。”
程羽西摇了摇头,说:“不要安慰我。吕知行,我需要你听我说。你愿意听我说吗?我们总是避而不谈的事情,若是哪一天猝不及防地发生了,就再也谈不了了。将来有一天,不是你先死去就是我先死去。我说过我会努力长命百岁,我依旧会去努做。可是灾难和意外总是存在的。死亡与我们的距离比我们想象的要近。他们都死了。”
他们都死了。
陌生男人的家人,车站上的母亲,还有吕知行的妈妈。
他们的呼吸与心跳在某一刻永远地停滞,躯体变得僵硬又变得柔软,生出一片片斑驳。血肉在不同的温度下或快或慢地腐败,最后化成灰烬或是烂泥。
他们的灵魂会在生者的脑海里游泳,漂浮,然后永久地沉没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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