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梁接过水笔,通知书两页纸,第一页是诊断结果,密密麻麻的一长条。
落笔签完,他没有走回那张床垫,找个稍微空点的位置埋头蹲着。手机的语音通话还在继续,徐运墨在那头听说之后,立即联系小谢。过去半个小时,两个人都来了。
小谢胡子拉碴,两只眼睛全是红血丝。徐运墨也好不到哪里去,头发乱的,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也有点歪。他一眼就发现角落的夏天梁,想奔过去,又怕惊扰走道两边的陪夜家属,落脚都小心翼翼。
好不容易排除万难,走到夏天梁身边,对方一抬头,徐运墨一颗心即刻被击沉。
夏天梁哭过了。为了不出声,他把下嘴唇咬出一道很深的红痕。
小谢见状,没多靠近,在徐运墨身后轻声说我先去补个手续,留下他们两人。
徐运墨脱掉外套裹住夏天梁,将他拉到自己怀里,也不多说什么,慢慢拍他后背。
“我刚签了病危通知书。”
夏天梁低声说,徐运墨没停下动作,听他继续。
“上次签这个,还是我妈那时候,我差点连名字都签错了……”
徐运墨收紧手臂。没事了。他伏在夏天梁耳边不断说,今天我们都在。
补完手续,小谢没来打扰他们,找回自己那张战友般的床垫坐下。
三人就这么等了六个小时,一直到天渐渐发亮。八点半开始,icu门口排起长队。每天上午九点起,家属有半小时的探望时间,所有人闷声不语,安静地等候护士发放隔离用品。
原则上,每家只能派一个人做代表。然而让夏天梁签过通知书的医生看到他们,别过眼睛,当做没有发现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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