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郦鄞看了看高绪如,同意了。梁闻生坐上车,乖乖系好安全带,老实巴交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。高绪如开着车绕花坛转了一圈,从东边的大门驶出校园,汇入主路。途中,梁闻生悄悄留意着新保镖,发现他手背上有几条疤,伤痕因年久日深而变白变浅了。他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,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与高绪如套近乎:“你从哪里来的,高叔叔?”
“第四区,博恩西市。”高绪如回答,发觉这个小孩有点自来熟。他眼观八面,抬手将后视镜摆正,好看清后车的情形。
“那你的长相为什么这么像地道的北方人?”
“因为我父母都是克索罗人。”
梁闻生望着窗外的街景,过了会儿才说:“我也是从博恩西来的,在我还很小的时候,爸爸就带着我来了北方,定居在克索罗市。对了,你会一直留下来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上一个保镖离我而去了,因为他离炸弹太近。”
“闻生。”一直沉默着坐在后排的郦鄞发话了,“不要和高先生闲聊,高先生现在在工作。”
“你可以边开车边说话的。”梁闻生看着高绪如说,他天真的童心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蓝眼睛和别人不同。
高绪如熟练地打着方向盘,扭头朝他笑了笑,说:“也许你该听郦管家的话,让我专心开车。”
梁闻生瘪了瘪嘴巴,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,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有树的影子在窗玻璃上流淌。奔驰开到路口等红灯,忽然打斜里闪现出几个人影,围着车子忙活起来。高绪如心下一惊,反射性地把手伸到旁边想要拿枪,却发现暗格里空空如也。情急之下,他只得抬臂护住梁闻生,警觉地盯着窗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