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得聒噪,如同被夜风煮沸了一样。瞿任之打算就寝了,梁旬易向他道过晚安,滑着轮椅去了自己的卧室。他的房间三面向阳、依山傍水,浑似脱离了别墅的禁锢,自成一屋。东墙和南墙都用轻钢玻璃代替,帘高窗阔,通透非常;北面的墙体被推倒重修过,延伸出去一个花岗岩铺砌的石台。
这楼台是整栋宅邸最后完工的部分。它坐落在巨石之上,凌于清潭,从卧室里看去,它就像悬在水面上一般。在露台西侧,泉瀑飞流,水如珍珠悬空洒下,又尽数落入潭中,常年涓声不绝。
郦鄞把这几天累积的信件都抱到书桌上,每封信都分门别类,设了专用的文件夹。她整理着信封,说:“我从来没觉得你的信能有这么多。”
“所以你看我每天得应付多少事,只要我们有共识,我就会请最好的保镖。”梁旬易把轮椅滑到书桌前面,用刀裁开封口,抽出信纸逐一审读。
“这是律师的,防绑票安全保险下个月就要续保了。”郦鄞把律师寄来的通知单递给梁旬易,“如果你没有保镖,那就不能续保。”
梁旬易拿着单子,眉间拢起了愁云,知道这事确实是迫在眉睫了。帘外,满山浓绿,飞泉从松柏间流泻而出的声音楚楚有情。郦鄞继续裁着纸,少顷,她在一堆杂信中看到了一封纯白的、没有落款的匿名信件。她的手立时颤抖起来,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梁旬易察觉到了她的异样,抬头问:“怎么了?”
郦鄞把纯白的信封挑出来,梁旬易眼皮一跳,心底生寒。他镇定地接过信件,裁开了,将一张薄薄的斜纹纸抽拉出来。纸上的字忽大忽小,都是从别的地方剪下来拼贴上去的,最后“你会死”三个字格外之大、尤其之黑,看得人直冒冷汗。梁旬易骇怕地闭上眼睛避之不看,僵着脖子深呼吸,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,让他喘不上气。
“垃圾信,藏严实点,别让闻生看见。”他说,把斜纹纸折起来推拒一边,置之不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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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绪如在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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