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卧着,宽敞的床铺让他更显形单影只。高绪如一声不响地走到他床边,端详着他沉睡的面容,想伸手去抚摸,但还是克制住了。
他把梁旬易叫起来,去拉开了半边帘子,让和煦的阳光照进室内。梁旬易躺在枕头上,慵困地眯缝着眼睛看高绪如在屋里走来走去,居然感到一种奇怪的幸福感袭上心头,眼前的一切无疑是他梦境的重现。在被高绪如叫醒之前,梁旬易还在做梦,梦到客死异乡的丈夫回来了,他们同衾共枕,梁旬易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体温。
“阿尔贝已经出发了,医生很快就到,我先抱你去洗漱。”高绪如帮他戴好助听器,再揭开薄被,两手抄到他背后,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。
梁旬易睡梦刚醒,手脚还没什么力气,不声不响地歪着脖子挨在高绪如怀里,紧贴着他可靠的胸膛。从高绪如身上传来的温度就如同他在梦中感受到的一样,那么真实、温暖、难以言说。朦胧的思念和微弱的兴奋感让他忍不住侧过脸埋进高绪如的衣襟,却在他衣服上嗅到了淡淡的香气:“你身上怎么有股花香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