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绪如沉默了,透过晾衣架的缝隙,他看到演员们又一次走上台,从方才中断的地方重新开始。梁闻生扬着脑袋,足足有瓷盆那么大的礼帽高高地向上翘着,露出内里黑色的呢子,不啻为有着“黄铜帽缨”的显贵。在这群年纪不大的演员中,有人扮演团长夫人,刚愎自用、泼辣凶狠;有人充当总督的特派员,但这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总是六神无主、若有所待......
电话那头,庄怀禄还在喋喋不休:“若你在制裁期间违反规定,你将被永久驱逐。如果我协助你做出不法之事,督查组会把我送上法庭,或者直接派枪手把我杀掉。我不知道你要那戒指干什么,但你得将心比心啊。也许我们这通电话正在被监听,所以我劝你早日打消这个念头,只要你安分守己,那么一切好说。再见了。”
挂断后,高绪如放下手机,愁肠百结地立在暗处,魂不守舍地听着从亮堂堂的舞台上飘来的风琴声。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,他的希望落空了,而这一切都归咎于九年前的那一纸制裁书。
他越想越恨,如今他心头又多了一份苦恼,一个难以实现的苦涩的愿望。他靠在贴有花纹纸的墙上,挨着那套威风凛凛的盔甲。忧伤不像刀剑那样气势汹汹地朝他劈来,而是像水一样慢慢滴落在他心上,滴水还能穿石呢,总有一天他的心也会被忧郁击穿。
台上,众臣侍立两旁,梁闻生扮演的大公和他的女伴出场了。他们用老式的步伐款款走到台中央,对白两句,紧接着女伴提起裙裾跳上台阶,而梁闻生伸出手抱住将要倒下来的她,跳舞似的打了一个旋。不过二人配合不当,梁闻生没踩稳步子,径直摔倒在地,一声闷响后连帽子都抛飞了。
排练厅里又是一片嘘声,梁闻生狼狈地爬起来,把女伴扶起,再跑去捡帽子。导演从帘幕后面走上前来,在学生们眼前一晃,抱怨道:“本周六就要公演,可是连台都还没走好,更别提定点和打光。国王又生了病,临时不能出演。你们连跳支舞都零零落落,我准会被你们气死!大公先生,你为什么总是在这一步上出错?”
梁闻生捏着帽子站在导演前面,紧张得直冒汗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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