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古杉就像沉默的巨人,闻胥宁就躺在巨人脚边。赤色在他身下雪地里晕得越来越开,血一直流向树根,流向地心深处。
天忽然飘起了雪,阴云中露出的冬阳像个氧化了的银盘,黯然无神地吊在天轴上端。弥留之际,闻胥宁听到不知打哪传来的铃铛声,接着余光里出现了一个走动的人影,好像是农夫,牵着一匹打着响鼻的、疲惫的骟马;那马儿驯顺地跟在主人身后亦步亦趋,背上驮着鞍座,叮叮当当地摇响着缀有松枝的银铃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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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联盟理事会:联盟最高权力机构。
第39章 佢泣诉多风雅(3)
积雪盈尺。乡下的路旁伫立着卫兵似的白桦树,果园和打谷场后面的田野反射着强烈的雪光,土埂边的一溜草垛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洁白的圆墩。远处,地平线上耸立着一抹倩影——风车将它的翼片高高举向天空。吉普的轮胎上沾满了雪和泥,碾过坑洼不平的石子路,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。透过车窗望去,晾了一冬的麦田上,有三条白毛猎犬在追逐野兔。
吉普过了桥堍,停在一扇铁栅门前,等门被人拉开后车子才转进四方天井里,停在水缸旁边。庄怀禄移出一只脚踩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,再低头走下车来。他揽好缩绒厚呢子大衣的前襟御寒,拎着一只牛皮纸袋,抬起眉毛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建筑。房子年代久远,支撑屋檐的大理石柱因风吹日晒而泛黄了,浮雕已被磨平;二楼的石栏杆上摆着一列花盆,粗野、难看。
拴在坝子里的狗见有生人到访,开始扯着铁链狂吠。狗叫声把闻胥宁惊醒过来,只见屋里荡漾着暖和的幽光,看不清全貌。墙壁都用塑料布蒙着,挂了几张宗教画像,还有块写满字的小黑板,圣像的阴影投射到了紧闭的西窗上。床头立着一桩铁架,几袋药水和血浆挂在上面,药液正通过细长的软管流进他身体里。
庄怀禄从半开的门外走进来,左顾右盼,端量这方斗室的室容。房间里由于塞了太多东西,所以显得局促拥挤。他右手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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