帽,耷拉着因熬夜而变黑的眼袋,正坐在圈椅里大嚼面包。梁旬易则守在床边,神色怆然地握着高绪如的手反复摩挲。
高绪如看清了身边人,立即紧紧反握住他的手。梁旬易既喜又忧,眼里蓄满泪水,目光射定在高绪如擦洗一净的面庞上——在交代完一切事务离开公司时,他已从郦鄞口中知晓了一切,而这一切都让他五雷轰顶,一时面无人色,口不能言;当他赶到病房看见昏睡在床的高绪如时,恐惧和惊惶让他的手指微微颤抖,浑身冰凉得可怕,似乎余生已尽、万事休矣。
“我没事,别哭。子弹没打到要害,只是有点痛罢了。”高绪如抬手擦去梁旬易的眼泪,想抚摸他的脸颊,但瞥见金穗寅后又适时止住了动作,“有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?”
“没有,郦鄞说没有接到任何陌生号码。我怕房子被人监控,让郦鄞拉上了家里所有的窗帘。现在电视上全在报道这事,郦鄞一直守在电话旁边,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通电话打进来。”梁旬易忍住泪意,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,“听听警督怎么说吧。”
金穗寅放下面包圈,装进盒子,过去和高绪如握了个手,直言不讳:“今天下午卢文森堡学校附近发生一起持枪抢劫事件,据你门外的那位朋友的描述,这应该是一桩绑架案。有两名警察在事故中丧命于你枪下,他们想治你的罪,被我拖住了。因为有个细节令人生疑:警局系统显示他们当时不用值班,而两人都身穿制服、开着巡逻车,还恰好出现在绑架现场。”
高绪如把梁旬易递给他的干净外套穿上,遮去伤口,说:“我在等梁闻生放学时就看到警车路过,停在了路口的快餐店门前。他们在那里逗留了很久,等我们出发时,警车挡住了路。”
“这事有待商榷,我会查清楚这两个人当时到底在那干什么,所以暂时不会有警察上门找你麻烦。”金穗寅抻抻袖口,拧了几下脖子,似乎这衣服弄得他浑身难受,“但不得不警惕的是,警局内部很可能已被渗透,不能再通过常规手段让警务人员处理此事。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,绑匪还没打来电话索要赎金,不太正常。”
“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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