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,送赎金的人会假装自己被劫道,赎金被抢,逼家属再交一次钱。4225万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,这样一堆钱就放在你的车后座,而坐在副驾驶的又是个半身瘫痪、手无寸铁的人,很难不动心。你只要把车开到没人的地方,掏出枪来扣下扳机,那么这一车钱唾手可得。完事后再声泪俱下、惊慌失措地打个电话给家属,最后拍拍屁股远走高飞。”
“你遇到过这样的事?”梁旬易听罢,惊讶地看着他,“简直令人崩溃。”
高绪如没否认:“确有此事。那时绑匪指定要某人去送赎金,然而这个镖师手脚不干净,其结果就是那家人倾家荡产。吃一堑长一智,那之后,我对待这种事就慎之又慎,生怕重蹈覆辙。”
房间里一片沉寂,它是如此锐利,几乎可以将钢板洞穿。梁旬易深明大义,未再多言,饱饭后便戴上眼镜,坐在桌前伏案疾书。第一批现金在下午一时由银行运钞车送到安全屋,车上足足配了六个披坚执锐的护卫,他们立在一旁,从防弹头盔下盯着装钱的口袋被送进房间里。五码长的方桌很快就被一摞摞百元大钞占满,钱堆成了小山。
为了不引人注目,现金都间隔很长时间分批运送,先暂存于银行保险部,再转移到公司里。阿尔贝几乎跑遍了半个克索罗市,才买到六只一模一样的“德波”牌大号旅行包,他遵照高绪如的指示,给每个包都拴上了编号以免混淆。
霍燕青在她的工作室里给梅稷的脸倒模,等待模型凝固的空当里她找到高绪如,把一沓装订好的纸递给他:“bk-5388-t是一辆福特轿车的牌照,车主叫卯吾,住在‘动物园岛’公寓。”
第二页就是张彩色的监狱照,一个寸头青年举着狱牌目视前方,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是个得过且过、对生活没什么远大追求的人。高绪如停顿了几秒,问:“这坏蛋进过监狱?”
“他的案底虽然比不上江洋大盗,但还是挺丰富的。”霍燕青说,“小打小闹地做点大麻生意,因入室盗窃和贩卖色情碟片被抓,很小儿科的,不是什么高科技犯罪。你为什么要查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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