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旬易急忙回应,“你怎么样?”
“我好困,爸爸,你要来接我回家了吗?”
“再等一会儿,我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“往前开18英里,到岔路口。根据路牌指示,到北克索罗下高架,右转,直行10英里到韦忒洛夫采石场。进去找到c区开采地,有一辆黄色悍马停在采矿车后面。用叉车将钱箱运到悍马上,然后关好后盖,立刻返家,不准逗留或者回头看。若一切顺利,等我们清点好赎金,就通知你到何处去接孩子。”这是塔塔给他们留的最后一条指令,“还有事吗?”
高绪如从梁旬易手中接过手机:“第三条规矩,拿到钱之前不许再打电话。”
言罢,他迅速掐断通讯,将手机拆掉后打开车窗扔进了夹竹桃丛,发动皮卡重新开上公路。梁旬易仍是坐在一旁缄口不语,他遥望着高深莫测的穹窿下略显单薄和荒凉的市郊,在心里琢磨方才塔塔说的那个故事,他在想那个死掉的侏儒。回忆往事对梁旬易来说是种折磨,一些文文莫莫的片段从他脑际闪过,都是早昔的事,而且鸡零狗碎、缺头少尾。
道奇在岔路口转下高架,在道牙旁看到了写有“韦忒洛夫采石场”的指示牌。越往北走,路旁的景状就越荒芜,土地时而像木板一样平整,时而巉岩林立,如虎狼鬼魅。路上的车辆越来越稀少,有的路段没有照明灯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淡红色的星星被雾一般的黑云挡住,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,正是强盗出没、杀人放火的好时候。
冷寂的月光下,被废弃的采石场犹如一片墓园,一座座被削平了山顶的土冈就是泉台上的石碑。高绪如放慢车速,一步一望,从破落失修的出入口开进去。惨白的灯光照亮了集散场上堆积如山的砾石和细砂,碎石机和挖矿车硕大无朋的影子叫人心惊股栗。
引擎发出低沉的訇响,皮卡摸着黑,在光秃秃的石子路上寻索。梁旬易提心吊胆地防备着,生怕黑暗中突然冲出一拨悍匪拿着机关枪对他们一通扫射。凉夜三更,寂寂人定,唯闻风吹山头和车轮滚动的声音,越发静得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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