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乖巧伶俐的小公爷是吧?小屁孩,劝你少作怪,不然有你受的。”
说罢他听见有汽车驶过的声音,抬腕瞅了眼表,岔出一条腿踢踢阿麦,按着他的脑袋搡了一下:“别还在这傻愣着,呆瓜!老大来了,外边缺人手,起来,给我滚出去喂羊!”
阿麦不敢怠慢,起身飞速收拾好餐盘,头也不抬地大踏步跨出门,小跑着穿过走廊赶去羊舍。壮汉回头恶声恶气地恫吓了梁闻生几句,缓步退出牢房,一边不知在对谁吆喝,一边顺手带上了门。梁闻生警觉地捕捉到他话里提及了某位“老大”,立即竖着双耳偷听仅一墙之隔的嘈杂人声。他用老办法爬上嵌入墙体的砖石桌台,扒住稀脏的墙壁,望着头透过铁窗张望外景。
几辆牧马人趾高气昂地开进监狱大门,乔白尧戴着蛤蟆镜,身穿长至膝盖的皮风衣和白羽缎斜领衬衫,态度倨傲地从车内钻出。这人身材敦实,由于衣着的缘故,他被墨镜遮去一半的脸显得呆板又专横。有好些人上前去迎他,方才在阿麦面前耀武扬威的络腮胡也赫然在列,他们热络地谈笑着往广场对面的一栋楼走去。
梁闻生蹲下身思考应变之策,与日俱增的恐惧、紧张和焦虑令他时常无意识地咬指甲,大拇指上的瘀伤经不起触碰,钝痛感一下子刺醒了他。他蹭蹭手指,斜着身子跳下石台,脚下的软底布鞋让他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静。房中静若坟茔,目徒四壁,梁闻生刚想坐下,却瞥见牢门只是松松地搭在锁板上,并未关严。
他定住身体暗自思忖,想着也许是监工玩忽职守,也许是别有用心。梁闻生蹑手蹑脚地走向门扇,搬来椅子垫在脚下,趴在小视窗后边偷窥斜对角的休息室。只见四下无人,酷爱神聊的看守们此时全不见踪影。梁闻生立时屏住呼吸,心中油生出一个冒险的念头,这念头驱使他轻轻拉开门,试探着伸出头观察走廊,确认没人后才侧身溜出门缝。
空荡荡的休息室里亮着灯,桌上还有吃剩的碗盘,梁闻生闻到了八宝鸡的香味。他到屋里找了一圈,想看看有没有通讯设备,但遍觅无果,只好离开房间,一步三回头地往右侧拱形过道摸去。两旁黢黑的土墙散发出一股霉湿味,煤油灯悬挂在高处,漂浮着阴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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